他拔出宝剑凛吉尔,剑锋闪耀宛若寒冰

【宅葳】一支金羽箭

CP:图尔巩x埃兰葳



 

 

埃兰葳突然说要学射箭,于是图尔巩给她找了个磅数最轻的弓。左手绷直,右手肘抬高……图尔巩说着轻轻托了一下她的右手,放松,肩膀别耸。


箭羽是淡金色的,泰尔佩瑞安的光辉点缀其中,镶上了一圈细碎的银辉,随着角度变幻一明一灭,就像此时埃兰葳的金发。图尔巩不由得看出了神。直到身旁的少女递来一个疑问的眼神,他才略显尴尬地咳了一声,说,来试着射一箭吧。


埃兰葳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她仍然保持着拉弦的姿势,怎么做,右手直接放开吗?图尔巩机械地点点头。埃兰葳迟疑着松了手,“铮”地一声,箭掉在了地上。


埃兰葳轻轻“呀”了一声,她知道空放对弓损伤很大,赶忙说了声抱歉,脸一下红了。


实际上,图尔巩比她更窘迫,毕竟两人正式成为情侣才短短一周。他们是在雅凡娜的庆典上相遇的。图尔巩仍对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——庆典已接近尾声,正是双圣树柔光交织的时刻。维尔玛的钟声隐隐传来,塔尼魁提尔的山坡上,跳舞的人群稀松地散开,像一朵朵点缀在绿色山坡上的小花。图尔巩一个人在人迹罕至的宫殿后花园闲逛,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了灌木的窸窣声。


“是谁在哪里?”他问。


被剪的圆头圆脑的小灌木摇晃了一下,钻出来一个同样圆头圆脑的小精灵。略显蓬乱的金发上沾了一片叶子。


是凡雅族的小家伙。图尔巩蹲下身来,小精灵摇摇晃晃地扎进他怀里,图尔巩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:“你的亲族们呢?跟他们走散了?”


小精灵鼻子一皱,仿佛是要哭的前奏。图尔巩心中警铃大作。忽然,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,仿佛轻风吹动屋檐下的银铃:“Alkar——”


图尔巩循声抬头。于是,埃兰葳在他永恒记忆中的第一个印象,便是她急匆匆从那水晶阶梯上跑下来的模样。少女的脸颊因为长时间的跑动而略微涨红,天青色的耳坠一晃一晃,绣着暗纹的白色长裙被风鼓起,宛若一棵翩然而落的蒲公英,又仿佛是阿尔达之面纱中的一朵流云。


一如在上。图尔巩头昏脑涨地想,星星掉到塔尼魁提尔上了。


“Alkar!”少女惊喜地叫道。小精灵放开图尔巩转身扑向她。“Alkar!吓死我了,幸好我发现得快。”少女伸出手刮了一下小精灵的鼻子,“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。”


她这时才想起图尔巩的存在。“真是谢谢你,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。”一缕金发从发辫中散出来垂在了颊边,少女随手将它别至耳后,她站起来向图尔巩微微欠身,“我是凡雅族的埃兰葳。”


图尔巩不动声色地向她回礼:“芬威家族的图茹卡诺。”


他提出要送她们回去,于是两人(加一个小精灵)一起漫步在了那座恢弘宫殿的高顶长廊上。“我听说芬威家族的王子们都器宇不凡,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。”她调皮地向图尔巩眨眨眼,图尔巩顿时觉得有一千个奥力的锻造炉在耳边轰鸣,埃兰葳指了指外面,欲言又止,“话说——你不用应付那些……额……”


“无休止的宾客吗,我逃了。”图尔巩毫无心理负担地回答,“不要紧,还有我大哥,他习惯了。”


埃兰葳“噗嗤”一声,捂嘴笑了。


他们在宫殿的门口分别。埃兰葳随着亲族一起离开。走出很远之后,她似有所感,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——她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静止在缓慢流动的人群中,长发墨黑,白衣胜雪。于是他们都读懂了彼此的心意。


就像所有陷入爱情的埃尔达一样,他们开始了无休止的书信往来。从奎维耶能到佩罗瑞,从宝石的锻造技艺到泰勒瑞族的天鹅到底能打几个精灵战士,话题绕着阿尔达大陆转了一圈,一如那神秘难以捉摸的思想都被拉出来瞎猜了一遍,双方却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情谊,无人敢越雷池半步。芬巩看着弟弟桌上日益增多的信件,说,图茹,你最近好像很忙。


图尔巩干巴巴地回答,认识了一个朋友。


芬巩随手拿起一个信封,看到了封口处一束小小的干花,蓝色的,是图茹眼睛的颜色,寄信人一手娟秀的字体,仔细看去,黑墨中竟还有淡淡金粉闪烁。他恍然大悟道,哦,是个朋友。


时光飞逝,芬巩眼见着弟弟毫无进展(表面上),不由自觉要付起大哥的责任。于是又一场宴会上,图尔巩被他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。埃兰葳身着节日盛装,碧色的眼睛闪闪发亮,略微惊喜地问他怎么了。图尔巩豁出去了——三杯米茹沃下肚,一如来了也挡不住年轻精灵的孤注一掷。然后人群开始骚动,有人开始给他们抛鲜花,一旁的精灵改吹起情歌,纷乱的人群中只有两个当事人还保持镇定,剩下的比他们还欢腾——彻底没人管这场宴会的本来目的了。


图尔巩觉得那点米茹沃的效力到现在也没过去。不然他应该教埃兰葳先用皮筋练练姿势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拿弓。好在埃兰葳没有被第一次的失败打击到,此时已经开始尝试第二箭。她略微眯起右眼,纤细的手指紧扣着闪闪发亮的弓弦。“嗖”地一声,箭成功飞了出去,牢牢钉在了靶子的外围。


埃兰葳手搭凉棚看了看自己的战果:“……好像偏得有点厉害。”


“没有,第一次就能射在靶上已经挺不错了。”图尔巩脱口而出,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在夸人,不过埃兰葳看起来兴致勃勃,又搭起了第三箭。图尔巩道:“身体站直,腰腹用力——保持这个姿势别动,你准备好了吗?”


埃兰葳此时已经拉开了弓,听闻这话“嗯哼”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哪知下一秒图尔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敲向她的腰腹。埃兰葳一下没绷住,手上顿时卸了力。图尔巩眼疾手快地用腿抬了一下弓尾,箭“嗖”飞了出去,这才避免了箭头直插大地。


埃兰葳气哼哼地皱起了眉:“吓我一跳……好突然!你这算是偷袭!”


图尔巩心里咯噔一声,他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,这个把戏父亲也与他玩过,此时只是依葫芦画瓢,没想到却好像惹恼了对方。惨了,他绝望地想,她好像生气了。


埃兰葳看着一下呆若木鸡的图尔巩,堆起来的生气脸一下破功,又变回了灿烂活泼的劳瑞林:“别这么严肃——我只是开个玩笑啦!”


图尔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。埃兰葳继续道:“我也想在你们出猎的时候一起去……一个人在家里等真的好无聊,说不定我虽然没练过骑射,也挺有天赋的呢?”


“当然。”图尔巩摸摸她金色的头发,“你有心去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好。”

 

 

*****

图尔巩沉默地立在窗前。侍从匆忙地在宫殿中跑来跑去。嘈杂的声响。到处都是摇曳晃动的火光。精灵的影子映在坚实的墙壁上,被扭曲成高大又可怖的巨人,又像是受人操控的皮影人偶。火光中的一张张脸都通红、陌生。他的指节微微泛白。


身后传来窸窣的响动。图尔巩猛地转过身,看见埃兰葳立在他的身后,手里拉着伊缀尔。


“我以为……”他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“在辩论后我没有找到你,我以为你已经……”


“回到我的亲族身边、对着圣树的残躯垂泪吗?”埃兰葳低声反问。


图尔巩垂下了眼睛:“不要这么说。埃尔,这是诺多的厄运,你不应该卷入进来。”


“诺多与我没有关系吗?”埃兰葳的声音略微颤抖,但她提高了声调。


图尔巩一愣。


他努力想要说服她:“听我说,埃尔。这不是明智之举,除了维拉,我们还要面对自然的考验,去往中洲之路困难重重,我不想让你……”


埃兰葳摊开手掌,一支金色的尾羽安静地躺在她的手中。图尔巩顿住了。


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射箭吗,”埃兰葳轻轻开口,眼睫微颤,似有泪光闪动,“我说,我不想在宫殿里等你从远方归来,我想与你一起纵马奔驰。”


“我的本领都是你教的,你难道不信任自己吗?”


埃兰葳上前一步,窗外的火光倒映在她的眼中,似宇宙之秘火灵动跳跃。年幼的伊缀尔不明白今夜的父母为何如此剑拔弩张,下意识扯着了扯埃兰葳的衣襟,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不安:“Amme……你和Ada要分开吗?”


空气静得可怕。


埃兰葳定定地看着对方。


图尔巩叹了口气,蹲下来,朝着伊缀尔伸出手:“没有……Itarille,Ada永远不会离开你们……过来给Ada抱抱。”


伊缀尔踉踉跄跄扑进他的怀抱。埃兰葳笑了,也跪了下来,图尔巩将她一起搂进怀中:“我们永远不会分开……无论前面有什么,我都会保护你们……嗯。”


图尔巩抬起头,似是感觉到了什么,无意识地重复道:“我们永远不会分开……”

 

……图尔巩从混沌中醒来。他看见炎魔扬起的火鞭,听见无数生灵凄厉的哭喊。然而这一切都好似被蒙上一层布,隐隐绰绰看不真切。他无法思考,也漠不关心。于是他浑浑噩噩地向前走。渐渐地那些画面都离他远去了……浓雾腾起,冰冷刺骨……世界的大幕向两侧拉开,他看见了白色的沙滩,以及沙滩尽头在骤升的太阳下,那一片遥远的青翠原野。在一片温暖的光晕中,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她的掌心有一支金色的箭羽。她向他微笑,拂去了他脸颊上还未干涸的鲜血。他们相拥着亲吻。图尔巩就这样回到了埃兰葳身边。

 

 

 

Alkar:昆雅语,荣光

写完啦!

其实本来没有最后一段的,但是我给阿环看了之后她对我展开了极速追杀……说,谢谢阿环(gu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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